思念飘落,珍惜相见。
回来啦!
车子在盘山的路上颠簸,每绕过一个弯弯,都离呷咪坪更近。昏昏欲睡的我见到熟悉的山路像是打了鸡血,振奋了。路上出现了熟悉的娃们的身影。坐在车里,隔着草蜢哥哥隔着玻璃就向外喊,“伍建英!邱小华!……”一个劲儿地喊一个劲儿地挥手。娃们还是这样拉拉扯扯地边走边玩。终于忍不住在离学校最近的一个弯弯下了车。背对学校的方向,朝刚刚看到的孩子们喊,“苏华!严尔体!我是方老师!我回来啦!……
喂——
杨永呷!我回来了——”喊过之后,朝学校跑去。
路上这棵核桃树还是这么高大,苏大爷的小卖部依旧黑洞洞怪吓人的,伍医生的酿酒房还是孩子们玩乐停歇的平台。
老马!我回来啦!
老大!我回来啦!
呜呜…… 兴奋得抱了老马抱润,最后抱着老大晃了好一阵子。
我终于回来了!
回来就好。
嗯——
晚饭前把学校周围的孩子家走了个遍,叫上周围的娃都到金美家来吃饭。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娃领着我,边走边回头不相信地看,问:方老师,是你吗?怎么长这么胖了?
哈哈哈……我一阵大笑。不好意思地摸着脸。嗯,是。长胖了好多……
嗯,是啊,我们都认不出你了。还是马老师说,这是方老师,我们才知道。娃们真真地说。
嗯。呵呵…… 我只傻笑。还好,希望没有吓到娃们。呵呵!
方妹妹,你走了,我们都好想你。不晓得你啥时候回来…… 金美妈妈握着我的手,眼里噙着泪。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想你们,想呷咪坪的娃。这不是回来了嘛!都会好的!
那一夜,喝了好些酒。
端着碗,在熟悉的情景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呵呵!老大和娃们一起跳舞,我开心地和娃们一起吼了几首歌。和孩子们在一起,我们是大孩子。
想你。
方老师,你不是说上学期要回来教我们的吗?
方老师,你走了,我们好想你。
……
在呷咪坪的第二天下午,王老师给了我一节课,说让我去和咱班娃们说说话。站在这间去年和孩子们朝夕相处的教室,望着看不够的稍稍长大了的娃们,问,你们有什么想和方老师说的吗?
方老师,你不是说上学期要回来教我们的吗?
方老师,我们好想你……
方老师,这次回来多玩几天吧!
方老师……
嗯,我咽了咽,不让自己在孩子们面前掉眼泪。
方老师也很想念你们,也特别想回来教你们。但是,对不起,方老师不能再进来继续教书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啊……
解释一番之后,问孩子们,能不能理解、能不能原谅方老师?孩子们稚气的脸上露出深刻的样子,说原谅了我,说没关系。呵呵!我亲爱的孩子们,谢谢你们在方老师的道歉里懂得了理解和体谅。
走的那天,和孩子们交换写好的信。把在凌晨四五点的蜡烛下面写完的信给我们班的每个孩子的时候,问孩子们要一个拥抱。
在讲台上半跪下来,那一双双小手臂拥着我的时候,感觉真幸福!好几个女孩子还轻轻拍着我,要我以后常常回来。
嗯,回来。方老师有机会就会回来的。是啊,回来!
喜欢听孩子们叫我“方老师”,仿佛那就是我的名字。喜欢那片山,充满了未知的神秘。喜欢走窄窄的山路,就像自己是山里的小鹿。
方老师在山外,能为你们做更多的事情,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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