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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知道人生是否有先天的意义或终极的意义,因为此事不决定于我们,而决定于上帝,而我们甚至不知道上帝究竟存在与否;或者,根据我们现有的智力判断:人生并无此意义。
但是,人出生以后,也的确产生了意义,该意义不是先天意义而是社会意义。如果所谓意义是指价值或目的,那么人生的社会意义是指责任、义务。中国有句老话叫养儿防老,就是说父母养育了我,我要回报父母,所以我对父母是有意义的,即我有赡养父母的义务和责任。这里,亲情之外,也类似一种合同,虽然签订合同时我还未出生。这种责任和义务也是社会道德的要求,所以人生的意义也属于道德的范畴。
从逻辑上讲,这种人生意义并非充满人生,例如父母去世,这种意义也就消失了。不过,实际情况复杂一些。中国古人讲究五伦,即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这些社会关系可能终其一生也不会消失,因此也可以说:人生充满了意义。实际上,我不仅对父母有义务,对子孙也有责任,一个母亲对子女的牵挂可以始终不渝。记得有一部电影,一位老者摇摇头,叹息出电影的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台词——“哪有个完哪”。
原来,儒家注重社会伦理,实际上也是在关注人生的意义。“不知生,焉知死”,所以孔夫子只阐述人生的社会意义,而不探究人生的终极意义——这可能是一种明智。
父母亲朋有恩惠于我是确定无疑的,而国家有恩惠于我吗?如果有,我对国家才有义务,我对国家才有意义;如果没有,或者甚至如果我在这个国家里是被剥削者、被压迫者、被不公平者,那么我为什么要对国家有意义?所谓:“我爱国,国爱我吗?”
如果人生的意义就是责任和义务,那么它实际是一种负担,是一种负面的东西,一般而言并不讨人喜欢,所以它不应该是人生的动力。真正吸引人生活于世的东西还是令人愉悦的欲望,例如食色,例如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就此而言,普通人的人生只有欲望,而排斥意义,所以有人说:人性恶,所以我们偶尔会听见个把忘恩负义的小人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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