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走近越南

ywp9810 · 发表于 2006-6-9 18:25:00

走　近　越　南

一

提起越南，很多人立刻会联想到中越战争、美越战争，联想到饱受战争折磨的衣衫褴褛的难民似的形象。我们对于战后的越南，对于世界上仅存的几个社会主义国家之一的越南，总是感到好奇和神秘，总是吸引我们想去揭开它的面纱、探寻它的奥秘。

刚刚过完炎热的夏季，初秋的凉意早已眷顾了天府之国。老公和我邀约了10来个人，赴桂林、北海、越南7日游，弥补“五一节”因“非典”盛行而未能出游的遗憾。用短短3天时间游完了桂林、北海，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奔赴越南，既是为了圆一个“出国梦”，更是为了一睹越南的风土人情，对比印象与现实的差异。

一大早，从北海出发，坐上一辆破旧的微型车，一路拥挤着前往广西边境城市东兴市。在东兴用过了午餐后，顶着炎炎烈日，来到了边境出关地。办理出境手续甚为便捷，安全检查也不繁琐，倒是排队等候出关的游客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过了中越边境桥，我们踏上了越南的领土，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在中越界碑前，我们摄下了珍贵的一瞬间。

在等候越南导游办理旅游绿卡的同时，我们顺便去越南的边境城市——芒街走走。来到异国它乡，我的心情激动不已，对街上的一切怀着浓厚的兴趣，那些店铺、街道、还有人，都似曾相识。芒街是个新兴城市，是越南的经济特区，类似于深圳、珠海，面积只有国内的一个小城镇大小。原以为芒街是个繁华、热闹的小城，走在街上却感觉游人稀少、商店冷清，连街道也是窄窄的。只有房屋独具特色，大多是新建成的法式建筑，漂亮而别致，给这个边境小城带来了点点新意和繁华。我想，当年深圳、珠海兴建时也不过如此而已。现在，越南也在学中国搞改革开放，由于起步晚，越南经济只相当于我国80年代的水平。

越南属热带季风气候，气温很高，在芒街蹓跶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感受了越南的酷暑。下午3点半，越南导游办好了绿卡，把我们带上了一辆豪华大巴。大巴车装载着满满的42名怀着兴奋心情的中国游客，离开了芒街，驱车前往旅游的第一站、越南闻名遐迩的风景名胜地——下龙市。

二

坐在越南的大巴上感觉真棒，既干净、漂亮，又很舒适，远比过前几天在国内坐过的旅游车。

越南导游名叫黎勇，我们亲切地叫他阿勇。他用带有浓重越南口音的普通话为我们解说，让我们渐渐地对这个陌生的国度有了初步认识。越南领土总面积32 万多平方公里，总人口 5 千6百多万人，面积相当于四川省，比四川人口还少。区区一个小国，竟有三十几个省、五十多个民族。由于长期战争，导致越南男女比例失衡，早在九十年代初以前，一个越南男人可以娶7个老婆，现在虽提倡一夫一妻制，但有钱的男人仍可娶两、三个老婆，这让车上同行的中国男人们艳羡不已。

越南有“一个特色，四个苗条”。“一个特色”是指“男人戴绿帽，女人戴面罩”，“四个苗条”是指越南的地形图苗条，房子苗条，人苗条，还有公路苗条。

据说，男人戴绿帽是爱国的象征，这是越南长期战争留下的踪影，与中国男人戴绿帽有截然不同的涵义。女的戴面罩是越南妇女爱美的表现，由于紫外线强，戴面罩可以防止面部晒黑，所以大部份妇女肤色白晰，模样俊俏，蛮漂亮的，与想象中又黑又丑的样子相去甚远。越南曾有“东方美女之国”的美称，真是不虚此名。

我一边听着导游的讲解，一边睁大好奇的眼睛努力搜寻着车窗外的景物。那一栋栋“苗条”的民居真奇特，面街的一面最多五米宽，房子的长度却可以达到二、三十米，大部分是三、四层楼高，几乎全是欧式小洋楼，比中国的普通民居漂亮。我心里一直纳闷，越南是个穷国，老百姓怎么会有钱盖漂亮的房子？原来越南是个国家穷、老百姓富的国家，由于政府官员腐败，走私猖獗，老百姓大多*走私治富。到下龙市的途中，一名身穿明黄色制服的越南交警拦下了旅游车，两名缉私人员在行李箱里查出了司机从中国买的两台空调，作为走私货没收。游客们议论纷纷，都认为是倒霉的司机没有疏通好关节。

再探出头去看车下的公路，果然是细细的，弯道特多。不知是要赶时间，还是越南的司机喜欢开快车，只见全车的游客都被转弯时甩得东倒西歪。转弯时，司机面前的计速器上显示的是60公里/小时，难怪哟！我暗自为司机捏了一把汗。汽车在刚转过一个弯时，迎面来了一辆大巴车，我不由地紧闭双眼，大声尖叫起来，等睁眼一看，汽车仍一路疾驶，有惊无险。这样的速度在后面几天的行程中，也如出一辄，我也就见怪不惊了。

三

如此东倒西歪地享受了5个多小时的“免费按摩”，我们赶到风景如画的下龙市时，已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下龙市沿下龙湾的东北海岸而建，远处看去，海岸边停泊的游船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摇曳着，海面不断地起着涟漪，霓虹灯把整个城市装饰得流光溢彩、扑朔迷离，更为下龙市增添了神秘的色彩。下龙市是个新开发的旅游城市，因为有美丽的“海上桂林”——下龙湾而吸引了众多游客。到这里旅游的大部分是中国游客，每天大约有成百上千的中国游客慕名而来。

在海边餐厅吃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同伙们就迫不及待地奔向大海的怀抱。大海像个害羞的姑娘，温柔地拍打着我的双脚，轻涛细浪显得格外妩媚。男同胞们经不住大海姑娘的诱惑，纷纷脱衣下水，到海姑娘的怀抱里尽情畅游。无赖我的游泳衣忘在了宾馆，只能望洋兴叹。海风送爽，一天的暑热已消失殆尽。抬眼望去，天上繁星闪烁，停泊在海湾的游船透出点点迷人的光华，海面在灯光的映射下，波光粼粼，微风轻拂，阵阵海腥味迎面扑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海边的清新空气，顿觉神清气爽，气定神闲，舒畅极了。

第二天早晨，被一阵电话铃声叫醒，如果不是要去游朝思暮想的下龙湾，我真不想起床。越南“星级”宾馆的床睡着真舒服，房间也干净宽敞，洗手间更是一尘不染，好像才修葺一新的房子。我们住的是越式“二星级”宾馆（不过是宾馆老板自封的）。用过了早餐，我们就跟着导游坐上了一艘游船，驶向远处若隐若现的“海上桂林”。

下龙湾位于北部湾西侧。

十几艘游船在浩瀚的大海中缓缓前行,蓝天白云下,大海显得更加蔚蓝、深沉而辽阔。放眼远望，远处隐隐约约的“海上桂林”只不过是海中区区小岛，没有特别之处。转眼间，船已驶抵目的地，只见一座座小山峰从微波轻荡的海面“拔地而起”，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有的雄伟壮丽、有的玲珑纤巧，有的像人、有的似兽、有的如物，真让人怀疑是否误入人间仙境。海水轻击山脚，好似母亲的双手温柔地拍打着孩子入睡。游船从对峙的两峰间穿行而过，前方豁然开朗，别有洞天，只见方圆一、两千米的海面中间，两尊几米高的奇石紧密相邻，其形状酷似两只好斗的雄鸡在怒目而视，这就是下龙湾有名的“斗鸡石”。这哪是两只雄鸡在争斗，我仔细观之，只见它们紧密相连，分明是两只鸡在亲密接触！远处的小山峰把两尊奇石围在了海面中间，好似花环中两颗璀灿的明珠。我真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然造就了这世间罕见的地质奇观。游客们都拥在船的两边，尽情地作姿弄态，把人和景定格成永久的纪念。奇峰碧波卧倒影，游船缓慢地穿行于“十里画廊”之间，真是一步一景，眼之所至全是优美的画卷。据导游讲，这样的景致绵延了方圆几百公里，要游完所有的景点需一个多月。由于时间有限，只好取其精华暂且了却心愿了。

游船来到一座山峰前，大家随导游上岸观溶洞。在半山腰，有一石洞，探入洞中，一阵“神风”送爽，霎时全身清凉。里面的溶岩在五彩缤纷的彩灯辉映下熠熠生辉，景态万千。有垂挂钟乳、石笋、石柱、石幔、岩柱等，令人叹为观止、目不暇接。这样的溶洞在国内并不少见，但在异国它乡观之，自然别有一番情趣。

回到船上，已近中午。游船周围划来了几只小渔船，渔民们向我们兜售刚捕捞的海鲜，价钱虽贵，但经不住各式各样海鲜的诱惑，买了几斤未品尝过的海鲜让渔民加工。开饭了，我首先夹起一只大海虾，味道果然不错，遂尽情地海吃。“水在山间走，山在水上浮，人在画间游”，我们一边品尝着美味的海鲜，一边观赏着船舱外迷人的景致，感觉妙极了。我想，陶渊明笔下的 “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罢了。

用过了中餐，船就要回港了，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美丽的下龙湾，但我的心却依然留在了那里……

四

告别了下龙湾，我们前往越南的首都河内。

导游把我们带到一个又一个的旅游商店购物。商店的招牌上写有越南文，有点像英文和法文，还有些招牌是用中文写的。店内的商品不很丰富，每家都有走私货，主要有香水、首饰、香烟、木雕、服饰等。越南人承袭了法国香水的制造技术，因此越南香水较出名，在商店随处可见。商店里最令我流连忘返的是那些漂亮的越南旗袍，做工精细，质地柔软，齐腰开岔，里面配有一条白色裙裤，腰身剪裁得恰到好处，单是看看都是一种美的享受。这样的旗袍适合苗条的越南女孩穿着，正好可以衬托越南姑娘的美。我真想买一件回去，无赖身材小巧，那些旗

袍全是及地长裙，无福消受，只好作罢。

来越南之前，我一直担心语言不通，购物有麻烦，没想到在越南购物极为方便，商店的售货员一般都会一点中文，而且人民币在越南通用。区区一瓶矿泉水，就要花去好几千元，不过是越南盾而已（一元人民币值一千八百元越南盾）。更为奇怪的是，我们用越南盾买东西，有的售货员居然不收，她们更喜欢我们付人民币。那些商品的标价都很贵，比成本贵出好几倍，我们也感受了一回作为“老外”被宰的滋味。

河内是一座历史名城，为工业城市和越南最大河港。越南经济落后，河内也不例外。全市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幢十层以上的高楼，主要是涉外宾馆。稍大一点的综合性商场也没有，使我这个喜欢逛街购物的人有点大失所望，没了逛街的兴致。有些老房子倒很漂亮，都是些欧式风格的建筑，木窗子上斑驳的痕迹，显示出历史的久远。街边的树木粗大而繁茂，似乎也象征着城市的久远的沧桑。

到了河内已是下午6点左右，恰巧是下班的高峰期，只见大街小巷涌动着摩托车的洪流。摩托车手们挤在汽车间见缝插针、风驰电掣地横冲直撞，如此混乱的交通，路边却见不到交警的踪影，真是奇怪。据说，河内有400多万人，摩托车竟然有300多万辆，真是名符其实的摩托车王国。我们一下车，耳畔即传来隆隆的摩托车轰鸣声，更被摩托车流堵得裹足不前。

在下榻的宾馆旁边，有一简陋的小食摊，一男一女坐在小桌旁边吃着，仔细一瞧，吃的居然只是极普通的空心菜。在我们去餐馆的路上，也遇到一街边小摊，大家都在砂锅里煮着小菜，没丁点肉类。我想，越南人那么喜欢吃素食，也许是农副产品稀有所致。由于饮食结构不合理，导致营养不良，在越南很难遇上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男女老少几乎都很苗条。

第三天早晨，在导游的带领下来到河内的“天安门”广场。和中国一样，这里也是政治文化中心，不过规模比中国小得多。广场周围有人民大会堂、胡志明纪念馆、胡志明故居、以及外交部等。

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排队来到胡志明主席的水晶棺前，瞻仰了伟人的遗容。胡主席静静地躺在越南的国旗上，双目微闭，面容和蔼可亲，似睡着般安详，我们都轻轻地放慢脚步，怕打挠了伟人的沉睡。胡志明生前办公和生活起居的地方座落在绿树成荫的广场一隅。他曾工作和生活过的处所是一座绿色的两层木制小楼，所有的陈设非常简朴，木楼里唯一一件饰物是一玻璃鱼缸，据说是胡主席专门为小孩做客时准备的。可见胡志明是位负有爱心、严于律己的伟人，他甚至为了一心扑在为越南人民谋幸福的奋斗中，终身未娶。

两名身穿白色制服的卫士一动不动地守候在胡志明的故居旁，从他们庄重而肃穆的神情上可以看出，胡志明在他们心目中是多么的伟大和崇高。这时，一伙身着白色制服的仪仗队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远看还有点英姿飒爽的气势，近看却高高矮矮极不整齐，比中国的仪仗队差远了。

五

行程的最后一站，是参观海防市有名的堵城。

赌城的大门是一石雕拱门，门上用中越文写着“皇家博彩中心”几个大字。大门内游客云集，总台可以兑换美钞、英镑、欧元、越南盾等。随身携带的物品必须经过安检才能进入赌场。赌场里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几位神情严肃的彪形大汉分立在周围和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显得戒备森严。几百平米的大厅里，无不显示其豪华气派：印花的红色地毯、大型的水晶吊灯、浪漫温馨的巴台，还有各种赌博机：美式轮盘、俄罗斯轮盘、老虎机、纸牌、摇色子等，也做得雍容华贵，煞是好看。各赌博台里都坐着漂亮的越南姑娘，训练有素地操作赌博机，洗牌、翻牌、押筹码等一招一式都很讲究，都有特制的工具操作。越南姑娘身旁站着高大英俊的洋小伙，据说赌场是洋人经营的，我想那越南姑娘身旁的洋人一定是保镖或打手吧。赌场内的场面与影视里的情节很相似。对于赌场，许多人都怀有复杂的心理，我们仅是好奇，只在边上凑热闹。与我们同车的一对珠海夫妇换了两百元硬币，在老虎机上玩开了，一会儿功夫就赢了一百枚硬币，女的高兴得手舞足蹈，叫她收手不玩了，她却善不甘休，继续疯玩，最后却落得两手空空。这就是赌徒的心理，赢了还想再赢，输了还想翻本。

出了赌城，我们又回到下龙市住宿，准备第二天返程。同行的女友和我相约第二天一早到海边游泳，弥补那晚的遗憾。

第四天早晨5点，我和女友起了个大早，穿上漂亮的泳装，和同伴一起向下龙湾的海边跑去。天色微明，远处海边的小山上空升起了朵朵带金边的云彩，给整个大海涂抹出了浪漫的光环。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兴奋的脸上写满笑意。我们舒展双臂，大步流星地投入了大海的怀抱。我想，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再多的忧伤和烦恼也会忘得一干二净，心胸一定也会变得和大海一样的宽阔吧。大海像刚刚从沉睡中醒来，显得格外宁静温柔、清澈透明，晶莹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像硕大的水晶项链给银色的沙滩套了一环又一环。我是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想要畅游大海的欲望却不能遏制。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借着海水的浮力，奋力向前游去，哇！竟然游出了几米远，真是大喜过望。无赖初学游泳，姿势不对，游起来感到力不从心。咸咸的海水不停地灌入嘴里，我兴奋地游来游去，像个高兴得快要疯狂的小孩。这时，太阳好像也想来凑热闹似地，“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从海边的小山上探出半个脑袋，给天边的白云披上了金黄色的衣裳，连半个天空也被染成了金色，宁静的海面上倒影着白云、太阳、小山的影子。这样美的景致，不把它摄入相机岂不可惜，我们对着大海、小山、太阳、白云还有人，不停地按动快门，我一会儿钻入水中跳跃、一会儿扑在沙滩上翘首弄姿、一会儿又端坐在沙滩上虔诚地对着天边礼拜……，过足了照相的瘾。无赖离返程的时间不远了，我们只好极不情愿地离开了海边，离开了下龙湾早晨迷人的景致。

六

又回到了芒街，回到了中越界碑前，我再一次驻足在此，心情难以平静。一块小小的界碑即能把一水之隔的两块土地分隔得那么陉渭有别，使两边的经济、文化存在着天壤之别的差异，它的意义非同一般。望着河对岸祖国的领土，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对比越南的贫穷和中国的富强，我深深地感受到，如果中国不走改革开放的道路，我们同样像越南一样的贫穷落后。

越南虽美，但最难忘的还是故乡。

越南，我要说一声告别了，但我不想说永别，因为我想我还会再来，迷人的下龙湾、别样的民俗民风、海边的晨泳……都会让我魂牵梦萦，故地重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