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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十字坡酒店已是周边远近闻名,臭名昭著的餐饮业龙头。因为很少有人经营叉烧包,因此十字坡也堪称一家特色风味小吃店。除了二娘两口子,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跑堂帮助打理酒店日常生意。两个店小二由于工作勤奋被二娘指定为接班人,蒸包子技术颇得二娘的真传。男的姓黄,因为是秋天生的,小名就叫秋生,为人机灵手脚麻利,一看就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手,他一生都热衷于人肉叉烧包事业,后来到一个叫浅水湾的地方另起炉灶开了个八仙饭店。女的姓金名镶玉,能说会道,作风泼辣,后来听说她偷了孙二娘包子的神秘配方,自己到很远的大漠边关开了一家新龙门客栈,也是做人肉叉烧包,生意火得很。
为了省钱,孙二娘两口子从来不点蜡烛,一到晚上店里一片漆黑,客人们什么都看不清楚,因此十字坡酒店又被顾客亲切地称作黑店,当时这种不点蜡烛的酒店在梁山附近还真不少。客人评价十字坡酒店是恶心、闹心、多心、伤心、疑心酒店,又叫五心级酒店,它标志着你住进去之后一定会后悔。
我吃过大郎的炊饼,但没吃过叉烧包,因此多少有些好奇。
我问:你们的包子好吃吗?
二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吃了我的包子包你开心10年。
看我没说什么,她又说:开心20年。
看我还是无动于衷她说:开心一辈子。
我说,好吧,来一个。
吃完了她问:味道怎么样?
我说:味道一般般,卤子有点咸。
看我给了个差评二娘十分不高兴,上来就要打我,说本店谢绝差评,不好吃你可以给我吐出来,但不允许你给差评,这叫我以后在餐饮界怎么混?
我听她絮絮叨叨早就烦了,一看她还想上来挠我,我就没客气上去就先把她揍了一顿,我做人的一贯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打他” ,这次也不例外。几拳下去,打得二娘原本的塌鼻子更加下沉了,还出了不少鼻血,要不是她老公出面我可能就把她给打废了,最起码也要把鼻子打得从脸上消失。
张青刚剁完包子馅,从后厨跑过来大声说:“流氓住手!为了一个包子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要打就打自己老婆,别打我老婆。”
我说我还没有老婆,只好打你老婆。
他说:没老婆好办,哥哥将来给你免费介绍一个,没事的时候自己回家打着玩儿,但这次看在老哥是农民工的份儿上饶了她吧。我可以免费赠送你一碗老孙家的人肉泡馍,不过有个前提条件,要不把她打死,要不现在住手,怎么样?
我问他为什么,他一声叹息十分无奈地说,你打死她我倒省心了,如果你把她打残了,我白养活她不说,老叉知道了肯定会拿扁担削我一顿。扁担长,脑袋宽,脑袋没有扁担长,扁担没有脑袋宽………
张青一提到扁担便絮叨个没完,后来我才听说这是脑震荡后遗症,扁担永远是他心中走不出的阴影。我想为了一个包子引发一场血案也不值得,于是便停了手。
从那以后,夫妻俩开始每天好酒好菜款待我,我们还交上了朋友,就是常说的那种酒肉朋友。
后来,夫妻俩儿将十字坡包装成了一个可以加盟连锁经营的品牌,但由于分店开的太多管理又跟不上,人肉叉烧包的味道越来越差,大家都说很咸很暴利,酒店最后不得不向官府提出破产申请,官府回复说开酒店是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你们不开店老百姓到哪能吃到人肉叉烧包?官府没答应他们的请求,两口子一气之下抛弃了黑店上了梁山,后来又承包了山寨食堂,继续从事餐饮业。
孙二娘夫妇是一对标准的饮食男女,一天到晚就琢磨怎么吃,吃什么。我人生中最不幸的事可能就是遇见了他们两口子,大树十字坡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人的一辈子交友一定要慎重,要不是他们我可能也不会走入歧途。我在十字坡酒店住了一段时间,孙二娘怕我再打她,每天好酒好饭款待我,没事的时候就在我旁边大放厥词,先是痛斥张督监之流喝酒不买单的卑鄙行径,再鼓吹我的下手狠毒,最后十分装逼的说:“杀掉这些狗官恶徒,到山上与众英雄聚义,岂不是痛快!”
当时我被她的胡言乱语感动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跟每一位路过十字坡酒店的兄弟都说同样的话,而且我在看她脸上横肉抖动的时候一不留神儿少听了一句话,原话应该是这样的:“杀掉这些狗官恶徒,到山上与众英雄聚义,天天吃我的包子,岂不是痛快”,香蕉你个芭拉,天天吃包子的事你怎么不说清楚,早知如此就是打死我也不会上梁山。
近来梁山十字坡食堂的伙食越来越差了,每天都吃孙二娘的蒸蒸日上功夫包子,弟兄们时常吃出一股腥味,每天早上营养配餐还错,能保证每天每人一杯牛奶,只不过最近几个岁数大的哥们总感觉撒尿费劲。
孙二娘承包食堂后总是抽条,有一次秦明在外面四处放火的时候就亲眼看见孙二娘偷偷从附近的村子里以低价收购了几只病死猪带回山寨,弟兄们反映多次也没有结果。后来我们才知道她跟吴用关系不一般,要不怎么能拿到食堂的经营权呢。怪不得吴用22条帮规中专门有一条用来规范大家和二娘的关系。知道这一内幕后,大家也都不嚷嚷了。
兄弟们对孙二娘的评价也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在不同的人眼里二娘有不同的角色定位:
由于经常把洗碗水泼到大街上,街坊四邻都叫她泼妇。
没事的时候总埋怨张青毁了她的青春,老公叫她怨妇。
傍晚时分总在家门口的大柳树下荡秋千,过往的行人叫她荡妇。
偶乐心血来潮还吟几句狗屁不通的诗,秀才们叫她吟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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