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凝雪晨。 “来了,终于来了!” 该来的始终会来,达博尔明白。 夕阳西下。 达博尔在夕阳下。 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彷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潮汕荒厡,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 他看着斜阳照在他握刀的手上,葱样的细嫩。 如花的笑靥,慢慢变冷。 眼神依然严峻,但映入双眼的景象,渐渐模糊。 达博尔想到了10多年来的跌宕人生。。。 百多年来,达博尔家族自华山论剑一役,威震四海,直达英伦。 各国皇室争相聘其族人为大内头号侍卫。 一时风头无二。 骄傲伴随着无尽的荣耀,应运而生。 江湖上新人辈出,出来行走江湖,始终要还的。 达博尔家族刻骨铭心。 终于,到了这达博尔这一代,家道中落,无奈依附日尔曼一大望族: 飚摩沃家族。 这飚摩沃家族掌门,深谙江湖之道,虽麾下良将如云, 苦于无一声望显赫的领军人物, 遂锦衣玉食,奉达博尔为上上宾。 且四处搜罗达博尔家族散落四海的武功秘笈, 力图帮助达博尔重夺盟主宝座。 实际上,岂不是为了飚摩沃自家利益? 江湖上,自古如此。无关乎对和错。 起伏人生,洞悉世事。达博尔当然明白。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达博尔家训中难让人忽略的一条。 百十年的家学渊源,加上飚摩沃家族的鼎力襄助, 达博尔羽毛渐丰,昔日失去的声望,再次逐渐聚焦在达博尔家族头上。 一个人,一匹马,一柄刀。 从来如此, 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敢问为什么。 达博尔从来没有听到有人问,哪怕是飚摩沃掌门。 这是一个决。 一个没有人能打开的决。 只有达博尔明白。 “兄弟。。。。。” 梦魇中常出现的声音。 挥之不去。 宾历兄弟,你还好吗? 这是达博尔脑海里千百遍的问题。 自从达博尔投靠飚摩沃,孪生兄弟宾历无奈投靠了孚仕家族。 兄弟从此各天涯。 但飚摩沃和孚仕,却是一对冤家。。。。 思绪照回现实 达博尔的眼睛已渐渐恢复冷漠,可是他握刀的手,却握得更紧。 难道他知道来的是甚麽人? 难道他等的就是这群人? |